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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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韩情个展:在夜里》的评论文章:
在夜里——再现真实
——对韩情油画的一点认识
韩情的作品有一种迷幻的忧伤,和他这个人有很相像的地方。韩情给人的印象并不是那种很张扬的人,和他谈话你会觉得有点着急,因为他的普通话说的不是很标准,而且语速很慢,你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听得清楚。而且他的思维跳跃性很强,有的时候他回答你的问题会让你觉得似乎和你想知道的东西离的很远,这种思维方式有点像个诗人,而其实他原来也做音乐的,也许是音乐的那种流动性使他的思想也变得不是很稳定,出现跳跃性,但是这种表达并没有影响到他把自己作品的内涵阐述清楚。
韩情是从2000年之后开始绘画这些关于夜晚灯光的作品的,他试图借用这种夜晚凄迷、眩目的灯光来表达出当代人生存状态的那种失落,迷茫和孤独。白天我们是一群人,晚上我们成为自己。白天我们把自己伪装在一种假象中,只有到了晚上我们才知道自己是谁,我们才开始解放自己;白天我们假装天使,道貌岸然,夜晚我们才和魔鬼一起放纵激情和欲望。夜是我们欲望的天堂,是我们内心想要到达的地方,然而夜也是地狱,我们在夜里沉沦,我们在夜里将自己放弃,我们在夜里体验淫荡和奢华。如果白天是生活的全部高潮,那么在夜里我们开始体味人生的真谛。天黑下来的时候,灯光开始亮起来,那些人造的灯光失去了自然的光芒,在这种假象中,我们开始反思白天的境遇,这个时候我们想到什么?在激情和放纵之后,当你走在空旷的街上,路灯拉长了你的身影, 远处车灯会刺伤你的眼睛,你的目光会向远方延伸,你企图看清一些真相,在更远的地方有谁还在行走,那里会发生一些什么?
也许白天并不是我们的真实生活,而夜才是我们的本真。在油画语言上,韩情使用了那些玫瑰红,甚至是一种隐含色情的肉欲的色彩传达出当代人真实的生活状态,这种每天都发生在我们生活现中的状态正是都市人暧昧、凄迷、无所适从的真实现状。韩情的油画和其他的艺术家在创作上也有着一些不同的手法,很多艺术家在创作油画作品的时候都是从深颜色画起,而韩情的作品却是从浅颜色和最亮的色彩开始画起,颜料几乎是一遍完成不做修改,有点像画素描或者照片的显影,他的画面很薄,颜料很稀,这种方法只能在一种激情的状态下迅速完成,这也许正是反映了他的性格,因为他这个人的生活几乎就是在一种激情的放纵之中的消耗,昼伏夜出的生活正是他作品对于自己的描述,在凄迷的夜晚,他站在街头,汽车的灯光从他的身边划过,他想到了什么?那些作品告诉我们些什么?我们是否也和他有着相似的感受?我们是不是也同样的孤独和迷茫?我们要走向什么地方?
赵树林(策展人、评论家)
2006年3月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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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 |
生于四川 |
1992 |
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 |
Present: |
在北京和成都工作和生活 |
个人展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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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
蓝花楹,Harvey画廊Mosm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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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
迷失三里屯,红门画廊,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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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
一个导演的故事韩情个展,红门画廊,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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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
韩情作品展, 红门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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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
在夜里, 红门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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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爵士,红寨画廊,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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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
恍惚的灯光, 成都现在艺术中心,成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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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光下, 东方基金会,澳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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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街灯 – Canvas International Art, 阿姆斯特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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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
夜的主题, 成都羚羊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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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展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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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
红门 – 继往开来,红门画廊,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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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伦哥画廊开幕展,帕萨迪纳,美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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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
寻找一只鸟,BigCi, 澳大利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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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舍 – 红门画廊25周年展,红门画廊,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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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
北京 北京,朱雀画廊,悉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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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
双声道 --- 中韩艺术交流展,上海800号美术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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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
红门二十周年 – 两代艺术家展,澳大利亚巡回展: 悉尼、塔里、纽卡斯尔、墨尔本和珀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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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
红门二十周年 – 两代艺术家展,六岛中心,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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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门二十周年 – 两代艺术家展,红门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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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红门启程 – 访问艺术家十周年展,红门画廊,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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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
碰击,红门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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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
30度,红门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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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度,红寨画廊,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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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形式,红门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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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
红门之星,红门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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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风景,之昂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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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视角,红门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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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 型 国际当代cc艺术邀请展,桥艺术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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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四川的新艺术,The Collection 画廊,英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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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情景,卢森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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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
中国感觉成都艺术,加拿大阿尔伯特美术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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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夜晚,布面国际艺术画廊,荷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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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8th SSamzie Space Open Studio Exhibition , 韩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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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
新浪潮,林大画廊,新加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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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门画廊十五周年展,红门画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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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
中国当代艺术2005,Roma,墨西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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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代表性的艺术展,圣保罗,巴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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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画廊艺术家联展,57画廊,葡萄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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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位居住在成都的当代艺术家,斯民艺苑,新加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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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
Kunst RAI 2004, 阿姆斯特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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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与空灵:11 + 1,艺术景仓库,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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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 |
第三届中国油画展,中国美术馆,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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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暨成都油画大展,四川美术馆,成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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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寻找 - 实验艺术高校巡回展,成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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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羽化:成都交叉艺术展,成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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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
成都当代艺术汇展,成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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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
生命之夜 - 2000当代艺术系列展,成都三一书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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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 |
瞬间 - 二十世纪末的中国艺术,芝加哥大学艺术博物馆,芝加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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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 |
成都美术作品展,成都美术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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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 |
首届四川巴蜀油画展,成都锦江大礼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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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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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东方基金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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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AKZO NOBEL艺术基金会 南加利福尼亚大学Pacific Asia Museu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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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韩情个展:一个导演的故事》
艺术家自述:
地点:红门画廊
展览时间:2015年5月9日 - 31日
早春,清明前的三月。成都植物园。
星期天很多来这里踏青的人。一块大草坪,周围的树依然呈现绿色。草地上的草还没有过完冬眠期,大片的枯黄色,点缀着稀疏的绿色。
草坪上,有小孩在放风筝,有大人是陪着孩子的,也有自己放起风筝来。此时已没有了太阳,天开始凉起来。有大人带着孩子离开了。草坪上剩下的男孩,不停地来回跑着,风筝拖在地上,一直飞不起来,可那男孩一直没有放弃,执着地跑着。
弥漫的光在视网膜上呈现,刺激着视觉神经末稍。草坪的绿色漂浮在空气中。草坪上的人都离开了。空空的草坪异常寂静。眼前的场景开始熟悉又陌生起来。Dejavu,这场景在哪里见过?安东尼奥尼的公园草坪 。草坪的颜色开始变绿。远处的绿树丛开始在隐藏什么了。草坪越来越绿,大片奇异的绿色,绿得心醉,是绿宝石,玛瑙,翡翠。草坪在变,突然不是公园的草坪了,是一个高尔夫球场!刚开出去的小白球去哪里了呢?找不到了。五分钟的时间到了,还没有找到球,正要放弃,球找到了。球在长草中,在障碍物旁,在树丛里,根本击不了球。这是自己刚才打出的球吗?不远处的网球场,有人在打着没有网球的网球赛。草地上有一只网球。
我们的目光都注视着草地,都在寻找什么。寻找丢失的高尔夫球,寻找不存在的网球。寻找一个迷茫世界的真相。
绘画是从视觉思维展开的心理活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场景从公园草坪到高尔夫球场的转化,是因为这些场景的共同因素——草地和绿色。
韩情
2015年3月31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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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韩情个展:在夜里》
夜晚和白天不一样——韩情访谈
时间:2006年3月26日夜
地点:北京798艺术区图策工作室
采访人:江铭(策展人、批评家)
被采访人:韩情(艺术家)
江铭(以下简称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创作当代艺术作品的?
韩情(以下简称韩):应该是从学校的时候就开始了。因为我最早是搞摇滚乐的,同时也喜欢画画。
江:那时侯你多大?
韩:就20多岁吧!
江:你从什么时候接触绘画?
韩:从小就喜欢,从童年就开始画画。
江:你从什么时候接触绘画?
韩:从小就喜欢,从童年就开始画画。
江:后来才开始系统的去学习?那你专业学的是什么?
韩:对,我是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美术教育系。
江:毕业之后你去教书吗?
韩:对,教书,分配在成都一所中学当老师?
江:教了多少年?
韩:断断续续的教到99年才彻底离开学校。
江:开始做职业艺术家吗?
韩:还不完全是,那个时候也做些别的事情。有些兼职。
江:但是你的主要精力是放在艺术上面了,是吗?
韩:对,那个时候离开单位主要就是想把作品创作一下。
江:你画这些作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韩:我最早的时候在学校画了一些关于小孩失踪题材的作品,戴红领巾的小孩。因为我那时侯经常看到一些关于小学生失踪的寻人启事。我就画了一些戴红领巾的小孩失踪的寻人启事。
江:那些作品你是怎么创作的?
韩:我用摄影把那些寻人启事拍摄下来,然后去复印,然后就画成复印件那种效果,黑白的。这是一组作品,然后还有一些关于小孩的,比如还画了一幅画叫《放学后两个不愿回家的男孩》。他们背着书包,在一个空旷的地方,背后是很高的高压电线。有一些这类作品。
江:这组作品你想表达些什么?
韩:想表达社会的一种状态,表达这些小孩人性被压抑的状态。
江:表达一个社会问题,关于教育、体制和社会转型造成的个人和家庭等方面的问题。对吧!
韩:对,当时人们都下海,去赚钱,小孩的父母家长也不管孩子。
江:经济和商业的影响造成了教育的缺失。你是想通过孩子的问题折射出整个社会的整体的问题。
韩:对,由于生存的压力和竞争,很多的家长没有精力来管孩子。这是中国社会变革造成的一些问题。然后我还画了一些关于我的自画像的作品。
江:是第二个系列吗?
韩:不是,虽然不是一个主题,,但是时间上是连续的。
江:在绘画语言上有什么特殊的吗?
韩:在色调上都是蓝灰蓝灰的,来表达一种压抑和苦闷的感受。我还画了一个人在过马路的时候遇到强光突然用手遮住的那种状态的作品。
江:你这些关于夜的作品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
韩:这些关于人在夜晚的状态的作品是从99年开始的,但是99-2000年的作品还不是现在这种专门表现夜晚灯光的作品。主要还有些人在里面活动的场景。
江:那么从什么时候你将画面中的人去掉了?
韩:从2001年之后,我完全变成现在这样,没有人,只有灯光的场景。我受到一些影响,喜欢这种让人走进去的空间。想表达一个人在这种空旷的夜里,一种让你感到孤寂的东西。或者一种失落、失望的感觉。夜晚和白天不一样。
江:从2001年之后你的画面就没有人了,就是一种环境。
韩:对,一种环境。主要是画夜晚的街灯。
江:表达一种空旷的感受,给人感到一种孤独冷漠的感受。
韩:还有就是我觉得中国进入2000年之后,社会的变化非常的快,人在这个时候有一种不太适应的状态。比如说白天你拼命的工作,你的身份和地位要做一种表面的伪装。人最本能的东西被隐藏起来。到了夜晚,人就回到他本原的状态中去,特别是现在越来越明显。
江:你画面上表现主义的手法还是很明显。你为什么用这种方法?
韩:我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很敏感,我的画不是那种很精致的、很理性的东西。我画画的时候要自己先进入一种状态。我要有一种精神上的趋向然后再把它表达出来。
江:你的作品受到其他人的影响吗?比如里希特。
韩:也有一些,从美术史上讲,我比较喜欢意大利的画家基里科。
江:我觉得你的画面和他差别很大。
韩:对,我喜欢一种幽深的场景。画面要有很强的透视性。有一个空间能让你进去。
江:但是基里科的作品很理性。
韩:我是对他的某一点比较喜欢。
江:你是对他所营造的那种意境比较感兴趣。
韩:对,你说对了,是意境是我画面最关键的。
江:其实在手法上是完全不一样的。在绘画语言上你受到别人的影响吗?
韩:绘画语言上我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有很多艺术家我比较喜欢他们的方式和绘画魅力,但是我自己又在找适合我自己的表现方式。所以我后来自己发明了一种手法。
江: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吗?
韩:我画画是反的,一般的人先画深的地方,浅色的地方最后去覆盖。我是先留出来亮的地方,我画画是一次完成的,没有第二次。我需要在颜料稀湿的时候一下完成。
江:你需要在一种激情的驱使下来创作!比较情绪化。
韩:对,我画画就像画素描一样,从浅的地方加深,一般的人是从深的地方或者是从两边开始。
江:就像显影的感觉一点一点出来。
韩:我画面全部是用白色作底,先用很稀的白色铺上去然后直接画。我觉得我找到了一种适合我自己的效果。
江:你认为你已经找到了?
韩:对,早就找到了,所以我认为我的画面很完美,从技术上。
江:你认为画画技术很重要吗?
韩:对,我画的是油画,需要解决技术上的问题,如果技术上的很多问题解决不好,画面就会失败,不会很完美。
江:你认为当代艺术最重要的是什么?
韩:我认为还是画面给人传达的信息。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一种观念、一种思想性。这一点还是最重要的。你怎么把你的想法通过很完美的方法给呈现出来。这是一个画画的人应该做到的,要不然他可以用其他的方法。这是绘画和图片、行为等所不同的。我选择了绘画就是我对这个有信心,我喜欢它。我觉得这是它诱惑我的一种魅力,一种绘画的魅力。它能让我想要的画面呈现出来。
江:绘画是要有很强的技术性特征的。
韩:对,如果没有绘画性特征的话你可以不用绘画。我其实还是很包容的,我在做绘画的同时还做一些影像。
江:你做艺术和你的家庭有什么关系吗?
韩:没有什么关系。
江:你父母做什么?
韩:他们就是一般公司的职员。和艺术没有什么关系。
江:家庭就一点影响也没有吗?
韩:从正面来说没有,到是有负面的影响,因为在我选择学艺术的时候,家庭是反对的。因为我那个年代父母都希望子女有一个正式的工作,稳定一些。因为那个时候艺术院校不是很好考。他们是从反对到放弃到现在我只能自食其力了。
江:除了画画现在还有别的嗜好吗?
韩:本来我是很喜欢音乐的,在学校我也搞过一个乐队,现在音乐还是我的第二个爱好。
江:音乐对你的绘画有影响吗?
韩:影响非常的大。其实音乐在艺术方面是最强烈的,特别是摇滚乐。
江:那你为什么没有继续搞音乐?
韩:是这样的,如果继续搞音乐就意味着我要继续再吃很多苦。
江:你很怕吃苦吗?
韩:不是的,一个原因是音乐需要很多人合作,但我个性很强,喜欢以自我为中心。
江:而绘画很自由,一个人自己做就行了。
韩:对,这个是很关键的一点。音乐还需要设备等等的其他的条件。
江:受到很多条件的制约。
韩:第三个原因就是当时做音乐市场空间很狭窄的。
江:你对市场很重视吗?
韩:你需要一个基本生存的保证。
江:选择艺术就意味着你要吃很多苦,如果仅仅是处于生存的需要选择其他的职业可能会过的更好些。
韩:我还是希望把我的特长发挥出来。
江:你平时喜欢读书吗?
韩:我喜欢看心理学方面的书。
江:喜欢弗洛伊德的书吗?
韩:也喜欢,但是更喜欢看艺术心理学方面的书。
江:你觉得我们这代人和其他年代的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韩:首先是有理想,但是现在就没有理想了。
江:我不太赞同这个观点,为什么你不能一直有一种理想呢,在别人没有理想的时候,为什么你就不能有一种理想呢?很多人在提这个观点我非常的不赞同。
韩:我可以有理想,但是这个理想他是会受到环境影响的。
江:你为什么一定要受到环境的影响呢,你个人的理想你可以去为这个理想去奋斗啊。
韩:这个就是我失望的地方,因为整个社会的变化的原因使理想丧失了。
江:我想你的这种失望还是你的理想不够强烈,你的使命感不够强烈。
韩:对于我个人来说还是有很多妥协吧。
江:我觉得这就是中国文化知识分子最软弱的地方。
韩:一个人还是需要适应你生存时代的大的氛围。
江: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随着时代的波涛逐流呢?
韩:那样一个人就会更加的孤独。
江:你要是真正能为你所谓的理想而奋斗的话,那么又何必在乎是不是孤独呢?每一个坚持理想的人他必定要孤独啊。
韩:我考虑我可以用更好的办法,我觉得人还是应该首先适应这个社会,因为人是群居动物。
江:所以很多艺术家成不了“凡高”。很多人所谓的理想和抱负其实并不是他内心真实的需求,在适当的时机,他可能就会把“理想”转化成其他的东西。
韩:对,理想和现实之间有很多的矛盾。现在这个社会出现凡高的可能性不会是很多的。现在很多人都会向现实妥协,现在人都认为人应该好好活着,活着能够做很多的事。有时候你脱离了这个社会,个体的行为有时候是很弱的。
2006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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